空气微温
沼泽里鹭鸶百合的花开了
姑娘们
都把黑发梳得光滑如漆
穿上簇新的藏青衬裙
还有春天气息的水色上衣
在站台天桥的台阶一旁
身穿红条纹长裤的老乐长
正如此这般
为大家讲读着乐谱
而山脉化作云烟幽微流去
鸟儿仿佛燕麦的种子
源源不绝地飞过
青蛇展开美丽的翅膀
向着天空的光亮飞去
华尔兹第CZ号列车
尚未在对面颤颤巍巍的地平线上
显露那白色的身姿
——宫泽贤治《春天与阿修罗》
一种奇怪的寂静笼罩着小镇。鸟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,许多人谈起鸟儿时感到困惑、不安。
——蕾切尔·卡森 《寂静的春天》
在春天的时候,到果园去一游吧 在石榴花丛中 那里有光,有酒,有石榴花。你不来的话,这一切都了无意义。你来了的话,这一切也会变得了无意义。
——鲁米《在春天走进果园》
“您没听错,就是对施蒂尔里茨。他是施伦堡处里唯一使我有好感的人。他从不溜须拍马,也不歇斯底里举止反常,更不假装积极表现自己,是一个稳重的男子汉。我总是不太相信那些围着领导转,大会小会不管有没有必要都抢着发言的人,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。我喜欢这种人…如果你的朋友是个寡言少语的人,那他必是个真正的朋友。不过如果是敌人,那他可就是个真正的敌人了。我尊敬这样的敌人。他们身上是有东西可以学习的。”
——谢苗诺夫《春天的十七个瞬间》
生的路上笼罩着黑云;梦的路上闪耀着蓝空的微笑。生的路上长着恶草;梦的路上开着鲜花。
——尤利·巴基《秋天里的春天》
对我来说,整个世界都包括在第十四区的范围之内。区外发生的任何事情,不是没发生过,就是无足轻重。
——亨利·米勒《黑色的春天》
菲雅尔塔的春天多云而且晦暗,一切都很沉闷,悬铃木的花斑树干、杜松灌木、栅栏、砾石,远远望去,房槽参差不齐的淡蓝色房屋,从山脊摇摇晃晃地爬铺上斜坡(一棵落羽杉指示着道理)。在这片水汽腾腾的远景里,朦胧的圣乔治山与它在绘画明信片上的样子相距得越发远了;自一九一〇年起,比方说吧,这些明信片(那些草帽,那些年轻的出租马车夫)就一直在它们的旋转售卖支撑架上,以及在表面粗糙的一块块紫晶岩片和美妙的海贝壳壁炉上,招徕着那些旅游者。空气中没有风而且温暖,隐隐约约有一种烧糊了的独特味道。海水中的盐分被雨水消溶了,海水比灰色还浅,是淡灰绿色的,它的波浪真是怠懒怠得不愿碎成泡沫。
——纳博科夫《菲雅尔塔的春天》
这破落之街我们一年没有到过了,我们的生活技术比们高,和他们不同,我们是从水泥中向外爬。可是他们永远在那里,那里淹没着他们的一生,也淹没着他们的子子孙孙,但是这要淹没到什么时候呢?我们也是一条狗,和别的狗一样没有心肝。我们从水泥中自己向外爬,忘记别人,忘记别人。
—— 萧红《又是春天》
三月多云的天空下
电车放慢了速度
我让瞬间的宿命论
换上梅花的香馨
在可爱的电车沿线
除了春天
禁止入内
——谷川俊太郎《春天》
每个春日,自有欢愉
你是我要保护的,一抹春色
等你,共赴一场春天的花事
春天我要读首诗,那首诗是你
春风让樱花沉醉,你让我乱了阵脚
——冈本《春的七重梦》
这个世界非常美丽,但你必须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它的美。
——大卫.霍克尼《春天终将来临》